富士通杯之三足鼎立(六):2000年跌倒的新世纪围棋-野狐围棋

富士通杯之三足鼎立(六):2000年跌倒的新世纪围棋

　　作为人类完整度过的文明程度最高，社会面貌变迁最迅速的世纪，二十世纪使得全世界经历着翻天之变。遽进着的时代并没有如悲观者所预言的那样崩溃，世纪末的末世传说也都相继成为历史的笑柄。无论日日全新的人类文明未来将走向何方，创新已成为现代社会里不变的主题。换言之，这是一个“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的时代。

　　伴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围棋界也呈现出一种全新的面貌。正如在今年富士通杯开幕式上，吴清源大师写下“光明在即”的期许。诚然，围棋理念，围棋内容的变化自不待言，酝酿了近十年的“韩国流”即将在新世纪伊始荡平世界棋坛原有的均衡。主宰棋界的人物，也迅速向年轻一代倾斜。日本六超最后的堡垒，四十四岁的赵治勋，于2000年同时丢掉棋圣名人，此生再也不能加冕大三冠，一个时代就此终结。继之而起的王立诚、依田纪基们，与中国马晓春，韩国刘昌赫一样，距离时人未可预见的迅速陨落亦已时日无多。在韩国，二十五岁的李昌镐一统天下，与他同龄的尹炫皙、崔明勋、尹盛铉、梁建四小天王所谓“三年内彻底击败李昌镐”豪言彻底成为泡影。但更年轻的“李昌镐N世”如潮涌来，迅速震颤着看似无坚可催的李昌镐王朝。在日本，二十二岁的山下敬吾于今年的小棋圣战击败小林光一，获得了“新世纪四天王”一代的首个头衔。在中国，头衔战舞台已基本被二十几岁的“七小龙”把持，八零后的虎一代也逐渐随着联赛成长。没有人能否认，这确是一个年轻人的时代。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项围棋赛事，是1999年12月末的第二届春兰杯，中国围棋终于在世纪末取得了史无前例的大捷。前两轮里，十七岁的孔杰与十四岁的彭荃分别连胜赵善津、崔明勋，车敏洙、刘昌赫四位名将，成为闪亮的春兰少年。马晓春也力拔山兮，力屠李昌镐大龙，连同常昊、周鹤洋五人打入八强。日韩损兵折将，只有王立诚、依田纪基、曹薰铉击败相对较弱的周俊勋、徐奉洙、森田道博。遗憾的是，这是马晓春最后一次战胜李昌镐。

　　新世纪决出的第一个世界冠军，更是中国围棋久违的甘霖。在韩国最强三人的环饲下，福将俞斌先胜曹薰铉，又在2月到5月的决赛中3:2击败半决赛再次淘汰李昌镐的刘昌赫，勇夺第三届LG杯冠军，五年无冠的中国围棋终于品尝到胜利的滋味。

　　LG杯决赛间，第四届应氏杯如期赴约，日本“老家伙”们在最念旧的赛事里散发夕阳余热。大竹英雄速胜刘昌赫，林海峰力压崔明勋，王铭琬连胜梁宰豪、曹薰铉，依田纪基险胜邵炜刚，均为自己赢得了四年后的参赛资格。韩国队依然溃败，如春兰杯一样只有一人打入八强。

　　新世纪韩国围棋亦有收获，首届农心杯三国围棋擂台赛终成中日韩主将对决。李昌镐连胜赵善津与马晓春，开始了新一代的擂台传奇。马晓春就此退出擂台赛，前后十年，七届擂争一胜七负的成绩，实在是中国围棋在此赛事里成绩不佳的原因之一。但命运是，此前七盘马晓春悉数猜到白棋，连马本人都徒叹奈何。新世纪终于在猜先上转运，棋盘上却再也回不到往日青春。

　　新世纪之初的棋坛，“三足鼎立”格局仍能持续。虽然有新人浮出水面，但笑到最后的却不是他们。这一点，在今年的第十三届富士通杯里更有淋漓的展现。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届富士通杯，在“世界”意义上颇有新鲜气息。此间砥砺已久的麦克雷蒙于日本国内预选赛击败了两次在富士通杯本赛赢过自己的王立诚出线，首次代表日本出征。同样有美国围棋背景的芮乃伟则在韩国连胜李昌镐、曹薰铉夺得“国手”头衔，亦凭此参赛。韩国出生的车敏洙代表北美，美国出生的麦克雷蒙代表日本，中国出生的芮乃伟代表韩国，这真是棋界一段饶有趣味的故事。在富士通杯里屡创奇迹的车敏洙在开幕式上也开心地说：“我觉得这样真好，我们整个世界棋坛成了一个大家庭。”

　　不过盘外和气融融，盘上却没有谁肯礼让。富士通杯出场三次一胜未获的崔明勋抽中麦克雷蒙，是显而易见的好签。麦克开局接触战有失，唯可依赖的模样又攻击无果，九目半告负。虽被吴清源大师评价为“资质平凡”，但作为拥有西方血统的唯一一位九段棋手，麦克雷蒙凭借自身的努力成为值得棋史浓重著笔的人物。不过后来，麦克再也没有在富士通杯里露面。

　　其他非东亚三强地区棋手在高手面前仍难成对手，中日两国年轻人周鹤洋、张栩均吃掉阿基鲁尔、扎伊斯特大块而胜。周俊勋执白第四手挂角防止曹薰铉走出得意的迷你中国流，仍难免如前年一样中盘惨败。刘小光在大优之下行棋不简明，几乎被翻盘，但车敏洙也没有抓住最后的机会。

　　虽然比森山直棋小两岁，但就国际棋赛的经验而言已经是前辈的俞斌完胜来自关西棋院的对手。丁伟则留下遗憾，虽然开局颇有优势，中盘战后却被睦镇硕悄然逆转。两次出征，两次无言的告负。富士通杯对于这位后来响彻围棋江湖的“龙飞虎”来说，未可算是什么太欣喜的回忆。

　　首轮获得最多关注的一盘，当然是女子第一人芮乃伟的对局。携今年击败曹李师徒夺得韩国历史最悠久的棋赛国手战冠军，与摘取女子世界冠军兴仓杯之勇，芮乃伟的力量自不是早在1987年中日对抗赛就赢过，且已过了个人竞技巅峰期的彦坂直人可比。但彦坂斗腕力四目半完败于芮乃伟，也略出赛前人们的预料。

　　新人在第二轮大放光芒，林海峰的弟子，首次参加世界大赛的张栩面对上届亚军马晓春毫无惧色，创造了本轮第一个大冷门。马晓春状态不佳，布局失误，一块棋苦活后败局早定。官子战虽然竭力搜刮，仍以两目半告负。

　　而被誉为“李昌镐二世”的睦镇硕面对日本本因坊，终结了赵治勋传奇的赵善津，在棋盘上反倒更加成熟稳重，毫无年轻人的急躁。中盘大胆弃子，又以厚味压迫，以盘十优势使对手投子认输。三个月后，赵善津2:4负于王铭琬，失去了仅到手一年的本因坊。次年挑战王立诚棋圣失败，闪耀时刻倏忽而过。

　　继日韩新人的爆冷表现之后，中国周鹤洋彻底让棋迷惊叹。如三年前一样与李昌镐重逢，也同样执黑先行，盘上格局却与那时相反。周鹤洋开局走出失着，早早陷入劣势。在官子功夫天下第一的李昌镐面前，眼见一场“杀熟”戏码又要上演。但所谓鬼使神差，李昌镐莫名其妙地在后半盘收束上连出失误，竟以一目半断送了这盘棋。在连续执黑半目、一目半击败李昌镐之后，五个月后的三星杯，周鹤洋执白中盘完胜李昌镐。另一边，李昌镐于今年五月在应氏杯、亚洲杯连胜曾经的苦手依田纪基。两相对比，年轻的周鹤洋成长为李昌镐新苦手的呼声愈来愈高。

　　但三次均在第二轮的胜利，某种程度上还很难算作真实水平的衡量。两年后二人于第三届农心杯最终局、第四届春兰杯八强赛两度相遇，李昌镐两次获胜。后来二人还互有胜负，在总战绩上周鹤洋至今都领先。但在2005年第五届春兰杯决赛三番棋这样的大胜负之后，“苦手”名号渐渐不再被人提起。

　　中韩同年龄段的两盘较量，此前未曾战胜过崔明勋的常昊此役发挥上佳，执白七目半获胜。而在LG杯决赛前两局战平的对手又在此轮交手，俞斌虽以流畅而精彩的招数几乎致刘昌赫于死地，但一着不慎，仍告运气不济。但下个月继续进行的LG杯决赛，却是俞斌连下两城，成为围棋史上第十三位世界冠军。

　　日韩之间的碰撞，亦是一胜一负。赵治勋是曹薰铉早年的梦魇，回国后仍欲与赵治勋一争高下的曹薰铉却于1980与1981年之交的特别棋战中连败。史载不擅饮酒的曹薰铉宿醉街头，这是韩国围棋的痛心一夜，但也是崛起的前夜。有世界大赛以来，曹薰铉对赵治勋连续十二年八连胜。这是赵治勋的退步，还是曹薰铉的进步？直到2003年，赵治勋才在第八届三星杯八强战奇迹逆转，进而夺取自己第二个世界冠军。但此时，曹薰铉已是九冠在身。

　　本局是二人在富士通杯里的唯一一次相遇，二人也是本赛事中仅存的连续十三年一届不落参赛的棋手，赵治勋于数度包围与反包围的大块纠缠间中盘惨败。日韩的另一对决，芮乃伟以狠辣的攻击取得了大半盘的优势，却因官子阶段的缓手葬送好局，被小林觉一目半逆转。但两个月后的第五届LG杯首轮，是芮乃伟中盘战胜了小林觉。

　　此轮中日的唯一交锋，是在刘小光与武宫正树两位老将之间。年华不再，却依然执著于中腹，纵情于艺术的武宫棋路若被遏制，就很难再获得胜利。九目半告负后，富士通杯首位冠军获得者、首位卫冕者就与一直不舍不离的棋迷们告别。进入新世纪，“宇宙流”继者乏人，日益绝迹。刘昌赫、睦镇硕、山下敬吾仅是灵光乍现，古力更不用三连星单纯取势。高者在腹，却又寂寞广寒。武宫正树在新世纪虽也能偶露峥嵘，三国擂台赛以漂亮的气势对围大胜睦镇硕。与王立诚在十段战斗满五番棋，终因精力不济惜败。年近六旬仍能打入NHK杯决赛并参加亚洲杯，但武宫的世界里依然只有他一个独行者。可是自信的武宫正树追求的是“幸福的围棋”：想下到的棋能下到是幸福，自然就是幸福，生动也是幸福。“死抠目数，难道有钱就是幸福？”

　　“没有幸福的结局，真是遗憾的事情。”单以胜负角度论，武宫并非最强者。可是单调的胜负世界里，总要有一束不寻常的光，才能让有情怀的人看到希望。多才多艺的武宫正树在新世纪里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围棋普及，棋界也有武宫的棋才如果不执著于一种棋风，成绩将会更优异的共识。同时，他在棋盘上的放弃也不会没有回报，热爱他的棋迷并不少于这世上任意一位棋士。人会爱胜负师一时，但胜负师不会永远胜下去，故而爱不了一世。

　　富士通杯第二轮与八强赛之间的两个月赛事频仍。周鹤洋4:0横扫常昊加冕棋圣，又于春兰杯八强赛的内战负于马晓春。常昊连胜江铸久、武宫正树、林海峰首入应氏杯四强，又于中日天元对抗赛1:2不敌小林光一。曹薰铉虽然输给孔杰，使韩国队无缘春兰杯四强，但在亚洲杯里连胜柳时薰、丁伟、李昌镐夺冠。奔波是当代棋手的主题，而迅速地承受胜负更成为奔波间的必修业。只是赛事这样增多，含金量难免下降。至于各项比赛孰轻孰重，恐怕不同的棋手就有着不同的判断。

　　进入八强的三名中国棋手所面对的，都是心态复杂的老对手。首届春兰杯，中方只有常昊与周鹤洋打入八强，面对的又是刘昌赫与曹薰铉两位强大对手。结果常昊险胜，周鹤洋速败。一年后，历史竟然重演，连结果都极为相似。开局不利的常昊苦苦维持，终于等到了刘昌赫的麻痹大意而逆转，执黑以多一个劫材的微差半目取胜。周鹤洋则不太明智地与新夺亚洲杯快棋赛冠军的曹薰铉大斗快棋，却在老辣的曹薰铉主动降下速度后强攻不成，中盘倒在曹李铁门之内。

　　刘小光与小林觉是早年中日围棋擂台赛的老对手了，交手三次小林二胜一负领先。不过年龄相仿的两名棋手，却因各自国家围棋发展特色不同，在中日擂台赛后成绩一升一降。2000年是刘小光最后一年参加世界大赛，年末在第三届春兰杯首轮负于刘昌赫。这一年刘小光也参加了南方证券杯元老赛，并战胜吴淞笙夺冠。中国的“天煞星”在国际赛事里亦未能绝杀群豪，号令天下。但富士通杯确也是刘小光成绩最好的国际赛事，九次参赛，曾以执着的直线攻杀两胜赵治勋、一胜曹薰铉，两入四强，亦足可称道。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睦镇硕与张栩，均是同样第一次在八强这样规格的世界赛里对弈。锐气不能再相助的时候，更多的就是经验的比拼。睦镇硕显然更胜一筹，优势下虽有反复，但最终保住了三目半的胜果。睦镇硕在近期成绩显著，首届农心杯先锋两连胜，第二届再胜邵炜刚。未来一年，赵治勋、小林光一、马晓春等高手都折于其手，还于韩国国内KBS杯番棋击败李昌镐夺冠。更加盟中国围甲，以“中国通”的形象被媒体报道，成为中国棋迷津津乐道的人物。

　　进入本届富士通杯四强者，三人都未有世界冠军经历。其中常昊、睦镇硕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尤能辉映新世纪围棋的曙光。因为李昌镐又一年早早出局，常昊更被寄予着如去年马晓春一样的期望。而且常昊在半决赛里的对手，仍是上届马晓春在同一赛场里战胜的小林觉。

　　是役小林觉在厚实推进的常昊面前不发挥，先行之利在有争议的开局中丧失，又没有什么机会地被早早逼入不利的细棋。想要便宜两目的手段一出，却成为急躁的败着。常昊算清变化锐利亮剑，中盘取胜。

　　签位促成的本国棋手提前相遇，曹薰铉显示了强大的力量。执白的他不欲对手施出自己擅长的迷你中国流，在大雪崩定式中下出新型，继而围出滔天外势。数十手后，睦镇硕长龙困死其中。次年，二人又于第十三届亚洲杯决赛里相遇，结果又是老将笑到了最后。

　　常昊与曹薰铉邀斗冠军这一结果，基本不出人们预料。年轻二十三岁的常昊时隔一年再入决赛，自然希望雪耻，在历史战绩上常昊也不落后。兼之马晓春春兰杯决赛失手于王立诚，国人对于世界冠军的期待更加迫切，使得赛前舆论几乎一边倒地乐观。

　　现实再度不如人意，盼望世界冠军的中国围棋只好南望王师又一年。面对追求速度，拼抢实地的曹薰铉，常昊却技术变形，攻击时机不当又没了固有的韧劲，中盘完败。难掩失利之情的常昊泪洒现场，只是这捧苦泪一年后面对同一对手仍要流淌。2001年末的三星杯，跨越了李昌镐番棋天堑的常昊决赛先赢后输，1:2被曹薰铉逆转。此日盛夏的东京，那时严寒的上海。距离自己的第一个世界冠军，真的只有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季军战里，小有优势的小林觉一招缓手，竟被睦镇硕半目逆转，这当然令东道主遗憾。但事后看，这盘失利却免却了某种尴尬。2000年末，小林觉参加在中国举行的第三届春兰杯，醉酒“误伤”柳时薰，被日本棋院严厉地判处禁赛一年。今日未能获胜的小林觉，也就不会为来年富士通杯的免选资格挂心。虽然这个判罚不无争议，但对正处于六超阴影散开之际的小林觉来说，一年无法参加比赛，确实使他无法追上同辈的步伐，“觉时代”再度擦身而过。

　　1977至1982年，藤泽秀行一人连续击退加藤正夫、石田芳夫、林海峰、大竹英雄诸位后辈的挑战，在日本棋界最大的头衔里盘踞六年。在新一代棋士已经渐趋无敌之际，年过五旬的藤泽秀行创造的棋圣战奇迹被誉为“跌倒的昭和围棋史”。而棋史迈开他矫健的步伐无情加速，翻进二十一世纪的新一页时，年近五旬的曹薰铉却在世纪初威风重振，不让少年。年轻一代虎视眈眈，他竟还能于富士通杯、三星杯与亚洲杯均连霸两年。一路上，王煜辉、周鹤洋、常昊、罗洗河、王磊、丁伟、孔杰、王檄、彭荃这些后辈，林海峰、小林光一、赵治勋、马晓春这些老对手纷纷成为“跌倒的新世纪围棋”的陪衬。虽然曹薰铉常常调侃自己：“其实我拿冠军都是年轻的让着我。”但此前十余年，每一次曹薰铉“不行了”的舆论四起，前几届富士通杯甚至连败于小林觉、彦坂直人、结城聪这些日本中坚的时候，曹薰铉最终都没有让“拳怕少年”的自然规律在自己身上应验。

　　漫谈棋上的天才，在此时是苍白无力的。曹薰铉始终不离一线，创造了如此不可超越的老将荣誉的最大激励，就是弟子的存在。十六年前曹薰铉对林海峰言：“我刚刚收了一个小孩，家里养了一只虎。”虽然虎会反噬，但更能共同磨砺齿爪，威震百兽之林。1999年首届春兰杯李昌镐首次决赛番棋失利，1:2负于曹薰铉，还被世人认为“报恩”。而今年的亚洲杯决赛，曹薰铉再胜李昌镐，这真应了加藤正夫对曹薰铉说的：“培养一个好的弟子，你自己也能随之提高。”

　　在富士通杯上一阶段的末尾，是年轻的李昌镐国际赛事乏力，师父挺身而出，成为1994年世界棋坛的全冠王。到了此一阶段即将结束之时，李昌镐再度出现了短暂的波动，同时刘昌赫状态不定，徐奉洙棋力已钝，新锐还未成熟。曹薰铉又一次执守韩国围棋营帐，成功地为韩国围棋步入群体性规模作战时代护航。鬓间白发已增，指上力道未减，这已经不知道是曹薰铉棋士生涯的第几度新生。可以说，曹薰铉对于现代韩国围棋的作用，是无人能比的。

　　在这一段“跌倒的新世纪围棋”背后，是中国围棋寒冷的岁月。李昌镐既已无敌，连他年迈的老师亦难以战胜。曹薰铉与中国前后四代棋手激斗二十年，最后败给的仅是时间，而且一度连时间都无法击败他。对此，盘上从无懈怠，盘外奖掖后辈的曹薰铉曾诚恳的表示：“中国棋手请不要怪我竭尽全力，如果要成为真正的第一，应该感谢有像我这样顽强抵抗的对手存在。我真心喜爱中国围棋，也真心希望中国围棋发展。同是我又是看着中国年轻棋手日新月异成长而感到欣喜的围棋前辈。所以请你们不要把我这个老虎的斗志当做是怒号，而是用平和的眼神把我看做是不懈努力的老好对手。”

　　成绩单

　　刘昌赫 22胜9负

　　曹薰铉 22胜12负

　　马晓春 21胜12负

　　小林光一 20胜12负

　　林海峰 16胜8负

　　赵治勋 16胜15负

　　李昌镐 14胜9负

　　王立诚 13胜6负

　　刘小光 12胜10负

　　小林觉常昊 9胜5负

　　武宫正树 9胜6负